《电鳗财经》文 / 李炳瑶

        近日，“公牛插座”终于过会了，公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公牛集团)的主营业务是以转换器、墙壁开关插座为核心的民用电工产品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主要包括转换器、墙壁开关插座、LED照明、数码配件等电源连接和用电延伸性产品，广泛应用于家庭、办公等用电场合。

        《电鳗财经》在阅读公牛集团招股说明时了解到，该公司关联交易错综复杂，在庞大的家族企业关系中，与公牛集团保持业务往来的关联公司包括上游的供货方和下游的经销商，总共63家。这些关联公司仅在2018年一年就与公牛集团发生了超5亿元的关联交易。

        该公司招股书披露，从2016年至2018年(以下简称：报告期内)，公牛集团的前五大客户中的杭州杭牛五金机电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杭牛五金)，公牛集团对其销售额分别为5203.04万元、7373.94万元和7690.9万元。杭牛五金就是一家关联公司，事实上，以上销售额还包含对另一家关联公司的销售，其名字叫亮牛五金。

        杭牛五金和亮牛五金都是关联公司，天眼查数据显示，杭牛五金和亮牛五金都是由公牛集团实控人阮立平的妻弟潘敏峰及其妻子全资控制的公司，两家公司主要从公牛集团采购转换器、LED、电工胶带等。

        招股书还披露，2015至2017年，阮立平的妻子潘晓飞通过个人账户分别出借给公牛集团经销商6142万元、5552.5万元和9509万元，用以向公牛集团及其子公司支付预付款项。公牛集团及其子公司宁波公牛对上述经销商借款部分提供担保，2016年担保金额为5452.50万元，2017年担保金额为4953万元。

        公牛集团在招股书中解释称，借款缘由是公牛集团采取“先款后货”的结算方式，部分经销商因资金周转困难暂无法预付货款，以至会影响到业务开展，公司实控人之一阮立平之妻潘晓飞向经销商提供借款，让这些经销商保持业务的连续性。

        有业内人士认为，公牛集团的“关联借款”以及“先款后货”制度能够一定程度上的规避商品所有权的主要风险。换言之，即便市场环境发生变化，价格下降，经销商也能提前以原本的价格采购、囤积大量的货物，公牛集团也能在当期实现较高的营业收入。然而，这一制度让公牛集团难免有“业绩注水”的嫌疑。

        此外，公牛集团IPO已成功过会，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联交易及借款是否会影响公司未来的经营?是否会损害中小股东的利益?

        事实上，我们发现公牛集团的关联交易确实存在异常，该公司向关联方销售的相关产品价格，高于其产品的平均售价。数据显示，2018年，公牛集团的转换器、墙壁开关插座、LED照明、数码配件的平均销售单价分别为14.45元、7.19元、9.54元、13.32元;而公牛集团向主要关联方销售上述产品的均价分别为14.98元、7.61元、9.89元、15.29元。

        事实上，除了关联售价异常外，公牛集团的关联方还存在从业人员数量少或者社保缴纳人数为0的情况，有媒体甚至质疑该公司虚增收入。

        报告期内，公牛集团关联销售收入分别为0.72亿元、1.13亿元、1.25亿元，与公牛集团存在关联关系的经销商彦辉电器、坚科贸易、耀阳贸易、宸皓电子。天眼查数据显示，2016年，彦辉电器从业人数为4人。坚科贸易成立时间为2017年12月7日，2017-2018年已缴纳社保人数为0。2016-2018年，耀阳贸易的社保人数均为0人。宸皓电子于2017年12月21日成立，2018年已缴纳社保人数为2人。

        以上关联方的异常经营数据不得不让人质疑公牛集团的关联销售收入是否真实。

        此外，最近公牛集团与江苏通领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通领科技)的诉讼纠纷也引人关注，而这很可能将会给公牛集团带来麻烦。具体情况是：

        2017年，通领科技发现市场上公牛品牌插座使用的安全门装置涉嫌侵犯201010297882.4发明专利和201020681902.3实用新型专利。

        2018年8月，通领科技选择北京中伦律师事务所代理官司，当年公牛集团在招股说明书中披露公司主营产品利润(带安全门的插座)，为通领科技起诉提供了索赔依据。

        2018年12月正式立案，通领科技起诉公牛集团的两项发明专利侵权。该两项专利同时在美国也申请了专利。

        2019年7月3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宣布通领科技的两项专利无效。原因有两点：一是与美国莱伏顿公司的专利相同，二是凭审查员主观判断认为“很容易想到”，而非基于实际功能。

        2019年1月，公牛集团向国家知识产权局复审委提出两项专利无效。

        2019年7月3日，国家知识产权局复审与无效部做出第40829号和40759号决定书宣告两项专利无效。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诉讼主体已不存在为由驳回专利侵权诉讼。

        然而，这件事情很可能要出现反转，最近有媒体在网上发文，在通领科技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上诉并已受理后，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自通领科技起诉公牛集团专利侵权以来，从2019年1月开始，每周都收到国知局复审委发来的专利无效口审通知书共计38件，涉及当事人12人，而这些人大部分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分别居住在七个省市，竟无一例外委托北京超成律师事务所代理。

        通领科技驱车四千多公里走访调查11位原告，发现基本上都是家庭主妇和六十多岁老人，没有一位稍懂一点技术或专利基本知识，更没有申请任何专利。

        这12人，平均委托无效案件3件以上，有两位甚至委托5件无效案件。

        不计算法院一审、二审的诉讼费用，光按每件4万元计算专利的无效口审基本费用，需要交纳费用至少10万元以上。

        通领科技认为，这些人是竞争对手所聘请的律师事务所找来的托，并向中华全国代理人协会书面投诉，请求事项如下:

        1.请求对北京超成律师事务所代理的38起案件12个当事人身份的真实性及本人的真实意愿进行调查;

        2.调取38起案件律师费的真实汇款凭证;

        3.调查38起案件12名委托人的原始委托书，并对签名进行笔迹鉴定;

        4.追究北京超成律师事务违纪违法的刑事责任;

        5.调查北京超成律师事务所实际出资人和幕后操作人。

        协会当场受理投诉，并告知将在45至90天内出具调查结果。投诉至今已满90天，还未收到调查结果。

        同日，通领科技又向北京海淀区司法局律管处(律师协会)投诉，也已立案调查。至今均尚未接到回复和结果。

《电鳗快报》